作者:段金平 周楚军 康维海
中国国土资源报网 2012-12-12 10:44:34 来源:中国国土资源报
11月16日,在青海省沱沱河地区执行1:5万区域地质调查项目任务的3名地质队员失踪。抢救生命刻不容缓!随后,各级人民政府和地质、国土、公安、武警、消防、海军战士千里驰援沱沱河,连续奋战了十天十夜……
巨大的不幸,在风雪中突然降临。
这里,是被称为“生命禁区”的青藏高原可可西里无人区,这里,自然环境严酷得超乎想象:寒风、暴雪、沼泽、泥泞……
进入11月中旬,由北京市地质研究所承担的青海沱沱河地区1:5万区域地质调查项目即将告一段落。项目组已经在这里干了两个月,如果下一场大雪,无法辨别行车路线,或者气温下降出现极寒天气,项目组就必须下撤了。
沱沱河区调项目分为“317”项目组和“318”项目组。两个项目工作区面积均为1640平方公里,位于青藏高原腹地,隶属青海省格尔木市唐古拉山乡管辖。工作区内最高点多索岗日雪山海拔5727米,最低点豌豆湖的海拔也有4862米。不仅海拔高,而且这里的水系特别发育,沼泽广布,大小湖泊几十个。工作区内可行车区域基本为河床、河漫滩区及冲洪积物堆积区,无固定行车道路,通行条件极为困难。夏秋两季气温回升,大地解冻,河流开化,在这样河网密布的地区,车辆基本无法通行,也正因为如此,地质作业只能选择大地河流封冻时的冬春两季。此前,项目组已完成春季工作,9月份天气变冷后,为了完成区调任务,他们第二次来到这里。
11月16日早上9时,“317”项目组10名队员乘坐两辆北汽战旗越野车从驻地出发,行驶约40公里后,11时30分左右到达工作区,分五条线陆续开始填图工作。
青藏高原的天气瞬息万变。早晨出发时阳光灿烂,可到了下午,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风雪交加。15时30分左右,八九级大风无情地袭来,扬尘夹着雪花,能见度很低。16时左右,队员于佳、田春达和藏族司机完玛东智三人组成的小组与其他小组失去了联系。
由于回驻地的路程需要3个多小时,用对讲机能联系到驻地信号的地方也得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317”项目组决定先进行搜索,但直到19时30分左右,没有见到车辆和人影。 大家决定先和驻地取得联系,得到援助后再进行大面积搜索。
当天,“318”项目组9名技术人员完成野外填图工作回到驻地已是18时30分左右。“317”项目组此时还没回到驻地,此前,由于路远或路途行进困难等,类似晚归情况也曾发生。项目总指挥王山亮一边要求继续呼叫,一边安排准备搜索。
20时10分,“318”项目组的胡福根率领6名同志带上车辆及卫星电话、食品、水、手电灯、钢丝绳、备胎、燃料等物资,前往“317”项目工作区。一路上,他们不停地呼叫“317”项目组的同事们,但直至21时左右才联系上了马海全、赵洪斌等人,并得知一辆越野车上的三名地质队员还是联系不上。
21时30分左右,心急如焚的两个项目组会合。随后,搜索小队分成3个小组,按照于佳等人工作路线的东支、西支各间隔约600米进行搜索。
担心的状况终于出现了
17日早上9时左右,他们在距驻地西北约40公里的豌豆湖中发现了车辆痕迹,还有车辆的备胎、油桶和一件红色羽绒服及一顶帽子。看到这些,搜索队员们急眼了,不顾冰层较薄,趴在湖面上一点一点地爬过去确认。遗体是于佳的,根本打捞不上来,帽子是田春达的,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田春达、完玛东智和车辆,会在什么地方呢?人们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此时,时间已过了11时。搜索队立即向驻地报告。
11时10分,驻地得信后,第一时间上报中国地调局格尔木工作站并求救。随后,消息通过卫星电话传到了北京市地质研究所所长王翊虹的耳畔。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驻地项目组人员一边等待这上级救援,一般继续搜救。他们顾不上休息与喘息,于17日18时又组织了3个搜索队沿着田春达和于佳的工作线路平行推开进行第二次搜救,但是,直到18日凌晨3时30分,仍没有找到;18日早晨7时30分,搜索队又从事故现场往驻地方向进行第三次搜寻,直到14时左右到达驻地,还是一无所获。同时,他们还发动了7户藏民帮助寻找,也无结果。
搜救地质队员,不惜一切代价
地质人员在青藏高原失踪的消息,牵动了各级领导的心。
接到报告后,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调查局、北京市、青海省相关领导高度重视,立即作出批示,要求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搜寻失踪人员。
11月17日,国土资源部部长徐绍史指示汪民副部长密切关注,配合青海省做好搜救工作并指导北京市地勘局做好相关工作。徐德明副部长要求野外地质勘探人员务必高度关注,做好避让,确保安全。汪民副部长责成有关部门全力开展应急处置工作。中国地调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王研接到报告后,立即部署地调局负责安全生产工作的部门协调好各有关方面、做好应急处置工作,并给青海省国土资源厅、地勘局领导打电话,请求给予支持和配合,同时责成人事教育部安全生产管理处处长覃家海立即飞赴青海,组织协调做好应急处置工作。
17日23时55分,覃家海到达西宁指导应急处置工作。
11月21~23日,受部领导委托,王研到达格尔木,代表中国地质调查局看望慰问了救援工作人员,指导救援工作。
21日下午,青海省国土资源厅总工程师韩生福,青海省地勘局党委副书记何大力、副局长李波,北京市地勘局局长魏连伟到达格尔木,指挥救援。
北京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多次询问搜救情况,作出批示,要求北京市地勘局等部门全力搜救,北京市应急办迅速反应,多次致函青海省应急办协调搜救工作。青海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强卫百忙之中亲自过问,要求青海各方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支援搜救,并多次询问救援进展。11月19日下午,正在病中输液的强卫接见了北京市地勘局局长魏连伟,并表示,上午已向常务副省长徐福顺、青海省国土厅了解搜救情况,指示由徐福顺同志牵头,有关方面全力协调配合,确保安全,由专业队伍科学施救。他说:“北京地勘局人员失踪,我们一样十分焦急,青海将不遗余力地全力搜救。”青海省委副书记、省长骆惠宁指示,要全力支援,迅速搜救。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徐福顺要求省国土资源厅、省公安厅、省交通厅、海西州政府、格尔木市政府迅速组织力量,配备携带相关专用装备、物资器材和运输通信工作前往事发地,进行科学、有序和安全搜救,并做好后勤服务和保障工作。青海省应急办、青藏铁路公司、西宁机场以及海西州、格尔木市公安、消防、应急办等部门迅速行动。
青海省国土资源厅厅长刘山青和省地勘局局长高学忠高度重视此事,地勘局副局长杨站君负责指挥青海救援队伍的协调工作,火速安排人员、车辆、食品等救援物资向事发地点出发,全力配合好北京市地勘局做好救援工作。
十天十夜,300人共谱感人壮歌
一辆辆白色越野车,一辆辆军绿色牵引车,一批批穿着不同服装、操着不同口音的搜救人员,义无反顾地从四面八方奔赴“生命禁区”,展开了规模空前的大搜救行动。
共有29家单位、近300人加入了这个行列。
11月17日11时15分,正在单位加班的北京市地研所所长王翊虹接到驻地的报告后,立即要求启动应急预案,稳定项目组人员情绪,继续进行搜救并保证人员安全,确保不出现次生事故。随后,他立即向北京市地勘局、西安地调中心报告。接报后北京市地勘局紧急启动了重大安全事故应急救援预案,马上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后续救援及善后工作,确定了应急处理领导机构,要求前方救援组会后立即赶赴事故现场,同时请求中国地质调查局、西安地调中心、青海省国土厅、青海省地勘局协助开展搜救工作。17日21时20分,前方救援组一行八人飞抵西宁。
几乎就在同时,接到格尔木野外工作站站长杨项林报告后,青海省国土资源厅、省地勘局、西安地质调查中心立即启动应急救援预案部署救援工作。18日上午8时30分,青海省国土资源厅厅长刘山青主持召开协调会,决定在西宁成立领导小组,负责后勤保障工作,在格尔木成立前线指挥部,具体负责现场救援和善后处理工作。会后,指挥部成员立即飞赴格尔木开展救援。18日下午4时,北京市地勘局、西安地调中心、青海省地勘局和格尔木市共同成立了“11·16”失踪人员搜寻工作前线指挥部和格尔木市搜寻后勤保障工作协调联络小组,抽调人员、车辆,筹集物资,购买药品,紧急集结,动员地方公安、卫生、交通、电信、消防和唐古拉山镇等部门全力配合。
20日9时,由前线指挥部、当地消防官兵、公安特警、医务人员和乡镇相关人员21人组成的搜寻队,出动越野车、牵引车,携带船只、破拆、绳索、人员防护等搜寻设备以及汽柴油、食品、药品等相关物资,由格尔木出发,经过8个小时近千里的奔驰,于当日16时30分抵达沱沱河。而由格尔木市公安消防部门精心挑选的5名攻坚队员组成的救援队,携带着破拆、牵引、生命探测等九大类救援装备器材,也于21日14时左右赶到了现场。
经过搜寻,车辆和另外两人毫无踪迹,据推断可能也掉入了湖中。随即,搜寻队决定先想方设法打捞已发现的一名人员的遗体,同时在湖中搜寻另外两人。
21日14时37分,于佳遗体被打捞上岸,连夜派人送往格尔木。
大约两个小时后,救援人员在设置了横跨湖面的安全绳索后,在八级大风中,攀援在绳索上,一点一点地搜寻遇难车辆及其他两名人员。但是,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找到。
当晚,前方指挥部分析事故现场情况后,决定利用项目组营地的木板制作简易木筏,便于救援人员在冰面情况不稳的状态下进行破冰搜寻作业,并为救援人员提供安全保障。同时,救援人员还利用螺纹钢自制拖车钢锚,准备好了各类搜救打捞器材。
22日早8时,救援队从营地出发,于11时再次到达出事地点,湖面风力仍然达到8级以上。救援人员利用前期预设的安全绳进行横渡冰面的安全大绳搭设,并利用两岸的牵引车将两条安全绳拖拽拉紧,救援队员穿好全身吊带做好个人安全准备,并将自制木筏运至冰面上。
13时20分,前期各项安全设施设置完成,救援人员分成两人一组,利用自制木筏在两岸车辆的牵引下向冰面中心移动,并用机动链锯、腰斧、大锤进行破冰……
15时30分,事故车辆在水下的具体位置,终于被发现了。
随后,救援人员利用钢钩等救援工具开始打捞事故车辆。
17时,车辆被拖到离南岸3~4米处时脱钩。由于前挡风玻璃已露出水面,人们看到,驾驶位置没人,后排有一蓝色身影。
在钢丝绳再次固牢后,两岸由牵引车固定,经再次努力把车拖上岸,发现车上有田春达遗体,但是没有找到完玛东智,只发现了他的大衣。
第二名遇难的地质队员遗体,23日晚运抵格尔木。
海军驰援,攻克“生命禁区”中的特殊任务
由于青海省没有水下打捞设备,19日23时,北京市地勘局向国土资源部求救,请求从国家层面上协调技术力量,参与冰下探查和救捞工作。
国土资源部立即商请海军支援。海军首长高度重视,迅速命令北海舰队派员增援。
23日7时15分,在青岛海洋地质研究所的协助下,海军救援队19名队员乘坐最早航班携带救援装备从青岛飞往西宁。11时30分抵达西宁后,在多方全力配合下,用最短时间将51箱两吨多救援设备运抵西宁火车站。与此同时,海军司令部指派的1名业务长也在24日子夜到达格尔木。
来不及休整,24日上午10时,官兵们立即参加了总指挥部召开的水下搜救措施商讨会,制定了两套搜救方案。与此同时,在国土资源部协调下,北海舰队旅顺基地防救船大队的5名官兵携带设备也于25日零时19分从大连抵达格尔木,作为后备队员随时准备前往一线救援,使此次参加救援的海军官兵增加到25名。
25日9时,包括20名海军官兵、7名消防官兵在内的39名队员冒雪前往事发地点救援。26日11时左右到达现场。当时气温低达零下18度,寒风凛冽,空气含氧量只有内地的一半。救援人员特别是来自“海上”的搜救队员,几乎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原反应——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等。不过,这些都没有阻挡他们搜寻失踪地质队员的决心。他们先是通过图像声呐搜索到水下目标,而后,张恒银、赵林两名海军潜水员携带水下摄像设备,先后破冰潜入湖水中探摸。但是由于海拔过高、气温水温过低,他们都在下水后不久高原反应加剧,无力接近目标,被迫返回岸上。
目标即已确定,格尔木市消防支队官兵果断利用前一阶段救援时自制的木筏,运用手动破拆工具、机动链锯、火钩和自制打捞耙,一边破冰一边搜寻失踪人员。15时50分,支队救援人员利用火钩发现了水下的失踪人员遗体,并迅速打捞上岸。
至此,三名失踪队员遗体已全部找到。
谱写大爱,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兄弟”
此次救援行动历经10天10夜,参与人员连续奋战240小时,未进行一次休整,顶着事发地点平均海拔5000米的高寒、缺氧等恶劣条件,克服强烈的高原反应,科学研判、积极施救,最终圆满完成了救援任务。
在这次救援中,青海省地勘局无私援助、鼎力支持,承担着枢纽的作用,投入8个地勘单位,2个野外工作站200人次,车辆26台,油料近10吨,及其他物资、食品、防滑链等,投入财力、物力达百万元,而当向他们要账号时,却说什么也不给。
作为此次救援总指挥的魏连伟在雪域高原经历了难忘的十天。
在11月30日青海省国土资源厅、青海省地勘局、北京市地勘局在西宁联合召开的沱沱河救援汇报会上,说到国土地勘系统的无私救援时,他声音几度哽咽:“救援过程中,我们想到的,你们都想到了,我们没想到了,你们也想到了。来到这里我们赤手空拳、手无寸铁,是当地政府不惜一切代价,是系统单位怀着兄弟感情和无私大爱,支撑起了整个救援行动。没有你们兄弟般的支持,我们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千言万语,都汇成两个字——感谢!”
无论是送救援队员出征还是迎接救援队归来,他总是拉着队员的手,鞠躬,拥抱。在格尔木和西宁,他先后向29家参与救援的单位一一致谢并赠送锦旗,“紧要关头伸援手、一片真情暖人心”、“鼎力相助,兄弟情深”,这发自内心的心声代表了首都地勘人的感激之情。
11月27日上午,当指挥部领导将“生命禁区,军中蛟龙显身手;雪域高原,服务人民谱新篇”和“非常之时伸救援之手,危难之际现鱼水情深”锦旗送到官兵手中的时候,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王研高度评价这次应急救援工作。他动情地说:“参加应急救援工作的全体同志昼夜兼程、夜以继日,令人感动,可歌可泣。各级人民政府和公安、武警、特警、消防战士全力搜救三名年轻的地质工作者,体现了人民政府爱人民、人民子弟兵为人民,更体现了党和国家对人民生命的珍惜和对地质工作者的关爱。青海省有关地勘单位和野外工作站全力开展应急救援工作,不讲条件、不推诿、争先恐后上前线,充分体现了青海、北京及全国地勘单位间团结互助、无私支援的深情厚谊,充分体现了新时代团结友爱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和力量。”
地质英魂,请带上我们深深的敬意
青藏高原高寒缺氧、交通不便、自然条件恶劣。然而,地质队员们为了国家利益,满怀对地质事业的无比热爱,高唱着《勘探队之歌》,毅然走上了神秘莫测的青藏高原,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和生命考验,谱写了一曲生动感人的时代赞歌。
王研在吊唁时指出,三名地质队员在近5000米海拔,气候和地理环境恶劣的青海可可西里无人区,为国家找矿突破、地质事业发展、提高国家矿产资源保障程度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催人泪下,充分体现了新时代地质工作者“三光荣”、“四特别”的无私奉献精神,向三名年轻的地质队员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这次不幸遇难的三位同志都还很年轻。
作为家中的独生子,24岁的于佳一直是父母的骄傲,能吃苦,学习成绩也好,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国地质大学(武汉)。今年7月,研究生毕业后,学习环境工程专业的他,毅然选择了艰苦的地质工作。在得知沱沱河项目一名同事身体不适被迫下山后,他主动请缨上阵。他最终也不知道,就在他牺牲的前一天,疼爱他的爷爷没来得及最后看一眼孙子就遗憾地离开了人世。11月29日,当这个地质勇士“回到”湖南常德临澧县老家时,6里长的村道上摆满了花圈,全村乡亲、单位同事和同学好友从四面八方赶来。
“连续几个晚上我都梦见自己的兄弟。他把生命献给了祖国的地质事业,他是勇士,是我们的榜样。”于佳的同事王文伍悲恸地说。
23岁的田春达2009年7月毕业于内蒙古工程学校。在同事眼里,他工作认真,待人真诚,乐于助人。这位活泼开朗、多才多艺的帅小伙,今年“五一”节还刚刚在项目大本营导演了一台让队员永远难忘的文艺晚会,如今只能在录像里再看到他灿烂的笑容了。
完玛东智,这位23岁的藏族汉子,能歌善舞,热情好客,他爽朗的笑声常常给寂寞的高原带来无限生机……
与朝夕相处的队友永别,是地质工作者最大的痛楚和遗憾。于佳的同事贾心陆在几夜的辗转难眠之后,含泪写下了这首泣血的《诀友》:
“有缘相会京地勘,同为理想聚高原。共苦同甘数余月,情意深重不复言。昨日谈笑何盛欢,今夜缅君湖滩前。人间未享天伦乐,愿君早日天上安。”
三位勇士走了,他们将自己的事业奉献给了这片辽阔而富饶的大地,将自己年轻生命永远定格在雪域高原。从此,我们失去了几位优秀的地质工作者,年迈的父母失去了自己孝顺的儿子,但他们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将永远激励我们前行。
让青藏高原纯洁的雪山永远陪伴你们吧!
献身地质事业无上光荣。向我们的好兄弟致敬!愿他们一路走好!